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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「如果花能說話,會講出甚麼呢?」


阿介歪著頭,替一盆鬱金香澆上水,嘴裡不停騷念著每種花的代表花語,將水壺的位置移到另一朵花上。


「絕對不會是那些廢話,例如紫羅蘭是紫的,玫瑰是紅的那種東西,」我收拾起花店的內部,準備等等就關門,一邊奮力的抬起水桶,然後嘩啦啦地把它倒進一旁的水溝:「你能想像一朵玫瑰,整天喊著我是紅的,這種畫面嗎?」


「店長你真風趣,看來適合你的花語是……耬斗菜。」


「那是甚麼意思?」


在應徵員工時,阿介就表明過,來打工只是為了自己的興趣,對花花草草的研究甚至比我這店長還廣的多,真是奇葩,在這年頭已經沒有那麼喜歡花草的年輕人了。


冷笑了一聲,阿介結束完澆水作業,轉頭道:「白癡。」


「你說甚麼?」


舉起園藝用的大鏟子,我瞪向阿介,在手裡熟練地轉了好幾圈,開玩笑,家裡可是從三歲開始就栽培我當個自耕農诶,這點小勞動,還難不倒我。


阿介的臉突然變得很慌張,果然是我的威嚇產生作用了,他跑過來,然後大吼:


「店長小心我寶貴的仙人掌啊啊啊阿!」


來不及了。


心裡只瞬間閃過這幾個字,我瞥見一旁的仙人掌盆栽硬生被大鏟子打爆,乾燥的土粉味撒在空氣中,阿介及時一個說不上好看的跳躍,把架子上僅存的一盆仙人掌抱下,滾飛好一段距離,狼狽地摔在地板上。


停下甩動鏟子,我呆呆地望著滿地盆栽碎片,吐出三個字:「啊,抱歉。」


趴在地上兩手舉高盆栽的那人緩緩爬起,用足以殺死人的視線瞪過來,將仙人掌摟好後,伸出另一隻手。


「賠我錢,一盆一千。」


「操!」


再度舉起鏟子,我朝人直接揮過去,一邊破口大罵:「你才耬斗菜啦!我自己種的仙人掌打破還要賠錢喔!滾,你給我滾出花店!」


殺紅了眼,視線內僅剩下急速抱著仙人掌轉身逃竄的青年,大約三四秒後,他跨上店門外的摩托車,油門一催,立馬消失在差點發生命案的現場。


心情慢慢平靜下來,我大大呼了一口氣,長時間拿著重物也是很累的,然後準備拉下店門,才意識到仙人掌盆栽的滿地殘渣。




阿介等等你給我滾回來啊!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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